22.除了"三架马车"之外,北大医院还有什么秘密武器?
23.是什么让北大医院的医护人员如此忘我的付出,说说你的想法。
挺过最艰难的时刻
进入4月中旬,"sars''开始疯狂。像是潘多拉魔盒突然被打开,一种高传染性,高死亡性的灾难从天而降。隔离,成为特定时期头等的大事。而北京大规模的隔离设施那会儿还不知道在哪里。
危难时刻,没有仪式,没有豪言壮语,--把传染源留给自己,悄悄地淌进医护人员的血液里。
疫情初期,北大医院收留的"sars''病人多达百例。这是最危险的时刻,也是最悲壮的一幕。医务人员每天面对的不是偶尔的冷枪,而是突突发疯的榴弹炮。量,改变了一切。
必须尽快解决隔离病房,而且是战地解决。医院将一栋已经报废的旧楼,重新接通水路、电路,加设空气负压装置、氧气管道。从设计施工到起用,后勤人员被逼上了建筑现场。
这是极特殊的工程,时间当以小时计算。因为每一分钟的拖延,都意味着将有一拨健康的人成为病毒吞噬的宿主。但是,人的意志力终究不是神话。70多个小时的连轴转,终于有人倒在了水泥地上,不顾一切地扯起了呼噜。
13日,临时隔离病房34张床位开出来,而当即入住病人超过50个。怎么办?椅子搭椅子。只要能够尽量收拢感染源,简易床位一直搭到隔离区门口。整个病房就像一个快要撑破的纸盒子。那情景与泰坦尼克的悲惨是相似的,因为小小的救生艇是永远无法承载突发的肆虐和巨大的沉重。但是,盒子不能破!泰坦尼克的悲剧不能重演!
那边,新增病人还在不断地往外冒。每天以十六七的数量扩增。医院不得已又把急诊科也辟成临时病房。再开出35张床,同样是应接不暇。几天的工夫,院子里,大厅里,走廊里;平车上躺着,椅子上坐着,甚至还有提溜着药瓶满院子乱窜的……整座医院笼罩在"sars''阴霾的气氛里。
医院的管理者们必须用他们的脊梁扛起突然崩塌的屋顶。病人一个不能往外推;医护人员一个不能牺牲。所有的"不能"无限地挤压在一个容器罐里,随时都会有爆炸的危险。出口,尽快寻找病人的出口--真是"上穷碧落下黄泉,两处茫茫都不见"。
那是难以量化的压力。
章友康感觉到血管突突的膨胀:我们是居民集中区,毗邻北京四中,又紧挨着中南海。如果有病人流散出去,那将是历史的罪人。
廖秦平气促心急:累,我们不怕;病人重,我们不怕。但是,"sars''的恶性传染力和杀伤力,决定了我们必须最大程度保护健康人群。她说,就是把我们全院几千颗心,揉碎了,掰开了,也想不出办法呀。"医院不封,我们就得疯。"
医务处副处长程苏华终于发出红色求救信号--北大医院告急。而一天,两天,三天……外面,北京大规模的收治场所还在抢建中。这里,病人只有导入,没有输出。整个医院上下动员,所有的员工一致向外求救。电话机、传真机不间断地拨。当时,听话的那一边,应该可以清楚地感觉到,送话器里都是颤抖的,抽泣的声音。
李六亿的"标准预防"立即变得苍白无力。因为如果连最基本的隔离病房都解决不了,一切都是废话。
4月23日,大家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,13名医护人员一起感染。这是非正常情况下的院内感染。它是向所有的人发出献身的信号。对于在医院工作的每一个人来说,明显地感觉到残酷已经在撕扯自己的衣服。